【忘羡】云深且归（01-03）
这篇文之前发过，但当时写得比较匆忙，而且很多剧情没想好卡住了（。修改了大纲后打算重写w很久之前和战友讨论出的脑洞，想看他们两个人从小开始谈恋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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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深且归 01-03
蓝忘机 x 魏无羡
文/温九
*假设羡羡从小被青蘅君带了回去在蓝家长大。
*一个一边长大一边谈恋爱的故事，可能会坑。
*人物属于亲妈，OOC属于我。
01
魏婴与一只野狗大眼瞪小眼好久了。
天地良心，他不过是捡了个掉在地上没人要的包子，这只狗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冲着他汪汪大叫，狰狞得好像随时会扑上来撕咬，吓得他撒腿就跑。
可他跑过了几条街也没能把狗甩掉，反而自己被路上的小石子绊了一跤，下意识一松手，眼睁睁看着包子滚到一边去了。那狗也停了下来，晃到他前边嘲笑似的冲他吐着舌头喘气。
魏婴没办法，只好趴在地上与它一人一狗互瞪着。空气凝固了几秒，他咽了咽口水，突然动作飞快地伸手抓住包子反手就跑。无奈他饿了好几天，加上刚刚一顿飞奔，浑身上下几乎没了力气，刚迈出步子就踉跄了一下，狗正好扑上去咬住了他裤脚，眼瞅着想顺势蹭上去往他身上咬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!”
魏婴不是没被狗咬过，当即被吓得大叫起来。他挣扎着往前飞奔，忽地不知道撞到了谁身上。被撞的那人身子一僵，搭住他肩膀扶好接了个满怀。魏婴被狗吓得几乎魂飞魄散，还没缓过来连声说“对不起”。他吸吸鼻子，抬头看向被自己撞上的人。
那是个同魏婴年岁差不多的小男孩，身着一尘不染的蓝白长袍，额间系着条卷云纹抹额。他这几个月来混迹市井见过了好多人，没有一个能比眼前的小哥哥更好看的，唔，就是看着有点凶……脸还有点红？
魏婴晃晃脑袋，朝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。
男孩忽然涨红了脸，抿抿唇收手后退了半步，忽觉不妥，只好移开目光抬头朝身边看去，魏婴顺着他的视线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两个人在这。
一个同那男孩长得有七八分相似，唯一不同的是脸上带有如和煦春风般的笑意。魏婴的目光在他俩脸上转了好久，挠挠头发显然是迷糊了。还有一个身形高大的大人细细端详他许久，半晌叹息道：“这般相像，应该就是了。”
他弯下腰。“孩子，你叫魏婴？”
魏婴从有记忆开始就流落在大街小巷。他知道自己和那些被父母抱在怀里带出来玩的小孩子不一样，如果饿了只能想办法去找吃的，一般都是旁人吃剩下的果皮。他总是欢喜接了，仰头冲人感谢地笑了笑。记忆虽然短暂，他却记得自己名字里有个婴字，好像有谁一声声唤过他“阿婴”。他歪了想了一会儿，朝人乐呵呵地点点头。
大人松了口气，又是和蔼地对他道：“我与你母亲是故友，想代她照顾你，你可愿同我回去？”
魏婴眨了眨眼：“跟你回去有东西吃吗？”
那人一怔，反应过来后长长叹了口气，轻声念叨一句：“若是你爹娘尚在，怎会让你如此。”他低头看向刚才被魏婴撞到的小男孩，掏出几枚铜板放到他手心，“阿湛，你去买个包子过来吧。”
被唤作阿湛的男孩点点头，朝街边的包子铺走去。听到“包子”两个字，魏婴忍不住咽咽口水，视线黏在男孩身上就没离开过，眼巴巴看着他没过多久走回跟前，将用油纸仔细包好的肉包子递了过来。
对魏婴而言能有东西吃就不错了，包子什么的，平常都只敢闻闻香味，离得近还怕被人家摊主赶走。这时有刚出炉的肉包摆在自己跟前，他生怕对方反悔似的小心翼翼接了过来，拆开包装嗷唔就是一大口。几大口咬完，他抬头对男孩笑了起来，颊边露出两个小酒窝，嘴角还沾有面粉碎屑。
“谢谢你呀，小哥哥。”
“……”男孩面容上难得浮现出几分无措来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回答，“无、无妨。”
魏婴抬袖擦擦嘴角，郑重地朝那大人道：“叔叔您放心，我很好养的……”
02
魏婴就这么跟着他们走了。
青蘅君考虑到魏婴年岁尚小放弃了带他一起御剑，然而一路上水路居多，不得不乘船而行。他们一行人雇了条船只驶于山水之间，一路上碧波横流，划开万千涟漪。
从未乘过船的魏婴站在船板上，绷直着身体几乎不敢动弹，总觉得下一刻就要被晃到水里去。他环顾四周，那位叔叔和会笑的小哥哥不知道去了哪，只有那个被自己撞到了的小哥哥站在船头，抱着把剑一言不发。
魏婴悄悄走了过去，问道：“小哥哥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？”
“姑苏，云深不知处。”蓝湛回答得很快。
“不知处？那就是你也不知道在哪啦？”
“……并非此意。”
“那有很多云吗？”
“……”
见他不说话，魏婴开始懊恼是不是自己话太多了，万一小哥哥嫌他烦怎么办？正当他准备默默到船另一边去的时候，蓝湛忽然开口道：“云深不知处位于姑苏境内。”他顿了顿，补上一句解释，“是我家。”
看来他没讨厌自己。魏婴霎时眉开眼笑，用力点了点头：“嗯！”
话音刚落，咕咕几声从他肚子里传了出来。魏婴连忙捂住肚子往后缩了缩，心里祈祷面前的小哥哥没听到。他刚刚还说自己好养，现在才过了一会儿功夫又饿了……人家要是认为他会吃很多就不好了！
不料这一缩牵动了膝盖上的伤口，魏婴这才想起摔倒的时候膝盖被擦破好大一块，一路上忍着不敢麻烦他人，现下疼得实在忍不住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蓝湛忽然朝魏婴看去，见他脸上隐有痛楚，蹙眉问道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没、没事啊。”
蓝湛目光下移扫了一眼，毫不留情地指出：“渗血了。”
魏婴一愣，低头看看果然裤子上膝盖那块的颜色较深些，他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：“之前不小心跌了一下，你别担心，真没事的，我都摔惯了。”
他这么说，蓝湛反而说不出话来了，他抿抿唇，好久才言简意赅地说：“先去船内休息。”
“没事没事，我站着就行……啊！”
在魏婴一声惊呼中，蓝湛一把提起他领子就往船舱里走。他抬手轻叩几声，门里很快响起应答：“进来吧。”
蓝湛一手推开门，正在议事的青蘅君与蓝涣瞧见他单手拎着魏婴进来，皆是一愣。蓝湛将不停胡乱扑腾的人放到长椅上，后者只得乖乖坐好。他收回手恢复成原先严谨漠然的样子，朝二人行了一礼。
紧接着，魏婴眼睁睁看着蓝湛沉默许久，憋出一句话来：“……父亲，兄长，可否停船下岸买包子吃？”
一炷香后，魏婴坐在船舱内，手里头捧了个泛着热气的包子。他大口大口吃着，还不忘吮了吮指尖，弄得嘴唇上全是油，看上去亮晶晶的。
他想，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小哥哥不仅长得好看，人也特别好。
03
从夷陵到姑苏有两三日脚程，青蘅君看天色渐晚总不好在船上过夜，便带着三人到附近的城镇。他先是去医馆将魏婴身上的伤口处理一番，再换了身整洁的衣裳。魏婴抬起手瞅了瞅两边的袖子，只觉得和自己在街上看到的别人家的小公子穿得一样，开心得舌头都打结了：“谢、谢谢叔叔！”
等到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，掌柜的是个中年男子，懒散倚在台后一手拨弄算盘一手朝他们摆了摆：“只剩下三间咯。”青蘅君看了眼身后的几个孩子，一时有些为难，毕竟已近日落，今天也没办法赶去下一个能落脚的地方了。
魏婴不想他纠结，主动伸手轻轻扯了扯袖子说：“叔叔，不然我去睡厨房好了。”
“这怎么行。”青蘅君摇摇头立即否了，再怎么样也没有让孩子睡在那种地方的道理。他思虑片刻，想起方才在船上蓝湛和魏婴似乎相处得不错，不过自己这儿子的脾气向来有些捉摸不定。想到这里，他转头对站在一边的蓝湛问道：“阿湛，你同阿婴一间可行？”
蓝湛一怔，扭头去看魏婴，后者朝他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傻笑。
“……”他立即撤回视线，垂下脑袋盯着自己脚尖瞧，“……是。”
进屋后，魏婴二话不说开始四处翻找起来。蓝湛把佩剑放在桌上就坐到一旁休息，虽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，却不好开口，任由着去了。过了一会儿，忽然听到魏婴小声欢呼了下，从衣橱中抱出棉被枕头等物。加起来比他个头还高上不少，脚步瞬间晃晃悠悠地不稳起来。
这下无法忽视了，蓝湛微微蹙眉，发问道：“为何搬这些？”
“啊？”魏婴把被单摊开铺在了地上，又啪嗒啪嗒跑到另一边放了个枕头。闻言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很是理所当然地回答，“喔，我打地铺就好啦，小哥哥你先睡觉吧。”
“不必。”蓝湛立即驳回了他的想法，犹豫了下补充道，“夜晚寒气甚重，躺在地上于身体不益。”
魏婴看他态度坚决，只好默默地把刚铺好的被子又收回衣橱里。
当夜他睡在内侧。魏婴还是头一回正经躺在床上睡觉，哪里能睡得着。他侧过身看向睡姿极为端正的蓝湛，正想着不如来聊天好了。可一句“小哥哥”还没出口，就被蓝湛打断了：“亥时到，休息。”
“聊天不好吗？聊着聊着就睡着了！”
“不可。”
魏婴悻悻然往墙壁那边拱了拱，依他所言没再说话。大概是白日里太累了，他竟比蓝湛入睡得还要快，不一会儿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。
蓝湛转头看去，发觉魏婴蜷成了一个团子，胸膛随呼吸起起伏伏。月光穿过窗格流泻而下，有一抹照在他脸上，睫毛投下长长一片阴影。
正在此时，魏婴突然扁扁嘴，一只手揪起被子一角胡乱往外一掀，待到凉意传来才满意地在睡梦中舒展了眉头。
这倒叫蓝湛回过神来。他默默地懊恼怎么盯着别人看了这么久，默默地在心里将家规从第一条背起，默默地，替魏婴把被子掖好了。
——手还按在上面，防止他一会儿再踢被子。
TBC.
睡同一张床，四舍五入就是开车了啊！